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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夏真的冷萌冷萌的,脸上无表情但还是乖乖听话进去了]
工作人员扛着机子进去,衣柜门打开,两个人的手机都被迫上交。方觉夏脱了拖鞋自觉钻进黑漆漆的空间里,可裴听颂几乎是大喊大叫着被路远和凌一扭送进去的。
门砰地一声关上。
工作人员隔了一段距离,镜头里只能看到紧紧关着的柜门。
凌一的声音传来,“你俩别想着偷偷出来啊,外面有摄像大哥,全直播间的人都盯着你们呢。”说完他拉着路远,“走,咱们正好歇五分钟吃东西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柜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上面挂了许多短外套,两个人只能面对面屈膝坐下,四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只能以憋屈的姿势弯折。
柜门关上,这个四四方方的黑暗空间被门缝中透出来的一缕光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两个不相交的磁场。
裴听颂本来就输了一晚上,憋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不输在自己手里了,结果居然还要陪着受罚,这是什么道理。
他想发泄,更想直接出去,可摄像头就在外面。
受罚就算了,还是和整个团最貌合神离的家伙一起关在这里。不用说,这个衣柜一定是方觉夏的。这里的气味和他身上这件衣服一模一样,一股挥之不去的冷调香气。就是那种刚从冷柜里拿出的一支雪糕,拆开包装后那种扑面而来的冷冰冰的气息。
连香水都和本人一个调性。没温度,没情绪,寡淡又冷漠。
比起处在狂躁边缘的狼崽子,方觉夏对于处罚倒是淡定多了。他屈起右腿半蜷身子,下巴抵在肘弯,侧着头静静盯着关上的衣柜门。五分钟,三百秒,并不算长。
他从小就是一个爱发呆的小孩,发呆的时候最经常做的事就是数秒数。他的心里藏着一个小小的钟表,滴答滴答,每一秒钟都清晰可闻。
在方觉夏看来,所谓的难熬不过是人们自己附加在时间上的情感因素在作祟。在他心里那个转动不停的钟表里,时间永远客观直接,没有任何感情会干扰它的运转。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剥离时间与情绪,无论是难过还是喜悦,时间的速度永远恒定。没有一瞬即逝的飞驰,也没有度如年的煎熬。他的内心因精确而平静,无论发生什么。
此刻也一样。只要和往常一样数下去,他就可以忘记这是某种惩罚。
本来他们可以安静地度过五分钟。可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打破这种平衡,也叫停了方觉夏心里的小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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