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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眸色慌乱,低低道,“是铁筷子。”
“什么?”虽然早前林慕白说过,莫浩身上的伤痕极有可能是铁筷子形成的,但是如意料想这莫浩身份尊贵,约莫也不太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如今蔷薇这么一说,委实将如意震住了,“铁筷子,可小公子才五岁啊,五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公主怎么这样狠心,连铁筷子都敢往孩子身上烙,这不是要命吗?”
语罢,如意不敢置信的望着林慕白,见着林慕白容色素白,心知师父是心疼了。莫浩那孩子林慕白是相处过的,那样乖巧,那样的懂事,虽然没有容哲这般聪慧过人,但也算得上聪明伶俐。
林慕白也想不通,容嫣然是怎么狠得下心,下得去手的?
孩子才五岁,正是贪玩的年纪,犯了错也是正常,你若是打几下骂几句倒也是人之常情,可身为生身之母,哪有人拿铁筷子去烙孩子的道理?别说是生母,便是陌生人这般对待年幼的孩子,任谁都觉得残忍。
“城主也不管吗?孩子身上带伤,应该瞒不住吧?”林慕白道,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容哲修。
蔷薇摇头,“城主不敢管,只要没有伤及小公子的性命,这些伤也都习以为常了。”
“这还是爹娘吗?”如意只觉得心好疼,“才五岁的孩子啊。怎么就爹不疼娘不爱的?还不如孤儿!”
容哲修撇撇嘴,“我这厢虽然没有爹疼也没有娘爱,可好歹我还有皇爷爷和皇祖母的疼爱,倒也没人敢对我下手。浩儿年岁这么小,皇姑姑竟然这么狠,这哪里像娘亲能干出来的事。”随口便道,“浩儿到底是不是皇姑姑生的?皇室内虽然兄弟阋墙,自相残杀也不在少数,可也没听说生身之母对孩子下手的。皇姑姑膝下就这么个孩子,竟然也肯下狠手。”
“那墙上的血字,是怎么回事?”林慕白问。
蔷薇吓得面色发白,“不是奴婢做的,真的跟奴婢没有关系。那些事,奴婢也不敢做。奴婢只是觉得胭脂死得冤,所以所以举得那些字可能是胭脂阴魂不散所为,才会去乱葬岗祭拜胭脂的。”
“那你说清楚,胭脂到底为什么要带走小公子?”林慕白问。
蔷薇点了点头,“当日小公子被带到公主房中,公主醉酒,自然话语激烈。铁筷子就放在暖盆里随时候着,只要公主不称心就会落在小公子的身上。那天夜里,公主喝了酒打得就更狠了。胭脂护着小公子不肯撒手,公主教人拉开了胭脂,继续打小公子。”
记忆仿佛回到了那天夜里,那个恐怖至极的黑夜。那双烧红的铁筷子,那个双目猩红的母亲,那个瑟瑟发抖,哀嚎求饶的莫浩。莫浩被打倒在地,身上到处是铁筷子的烙痕。可是孩子的哭泣没有招致母亲的疼惜,反而是愤怒,无休无止的愤怒。
就好像发了疯一样,借着酒疯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孩子的身上。
孩子越哭打得越狠,最后孩子已经哭不出声来,几近晕厥。
胭脂发了狂,就好像发了疯一般冲上来夺走了莫浩,紧紧的抱在怀里。容嫣然自然不肯,也跟着上前抢人,房内乱做一团。情急之下,胭脂狠狠的推开了容嫣然。
容嫣然本就醉酒,哪里经得起胭脂这奋力一推,脚下一崴直接仰在了地上,脑袋重重落地。紧捂着心口,容嫣然面色煞白的晕了过去。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哪里还顾得上胭脂和莫浩。请大夫的、喊人的、抬人的、端水的,里里外外脚步声纷乱。
趁着这会子,胭脂抱着奄奄一息的莫浩,撒腿就跑出了公主府。等到莫青辞赶回来,才发现容嫣然昏迷不醒,更要命的是儿子丢了,胭脂也没了。众人开始找寻。府里府外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胭脂和莫浩。
这下子,事情闹大了,众人口口相传,小公子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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