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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用刺刀小心翼翼地撬开角落里的铁柜,柜门上留着三道锁的残骸,那残骸仿佛是历史的锁链,被生生斩断,散落在地上,显得格外凄凉。“这是当年石井四郎的私人档案柜,”他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我们找到的时候,里头的东西已经被销毁了大半,只剩下这些残骸……”
程墨白双手小心地捧出半本焦黄的名册,封皮上烫金的“满洲第731部队实验对象台账”字样虽已模糊不清,但仍依稀可辨,仿佛是历史的见证,在岁月的长河中顽强地保留着它的痕迹。
他缓缓翻开那脆弱的纸页,1943年4月15日的记录映入眼帘:“奉天监狱移送30名(男22,女8)马路大,哈尔滨监狱移送12名(男7,女5)马路大,新京特别移送8名(儿童)马路大,特别备注:D型处置,负责人:菊地少佐。”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刺痛着他的心,让他仿佛看到了那些无辜的生命在无尽黑暗中挣扎、哀嚎。
老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在地下室里回荡,仿佛是历史的悲鸣,他的烟袋掉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那火星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随后熄灭。
“D型处置就是……活体解剖……那些孩子们……”他指着墙角的铁柜,声音嘶哑,仿佛是喉咙里塞满了历史的尘埃,含着热泪指向一个方向,“那里头……还有东西没烧完……”铁柜的阴影里,仿佛还回荡着孩子们的哭声,那哭声凄惨而绝望,让人心如刀绞,泪水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铁柜最底层压着十几张泛黄的工程图纸,程墨白轻轻展开最完整的一张,那是哈尔滨平房区细菌工厂的供水系统详图,图纸上用红蓝铅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管线走向,那线条纵横交错,仿佛是历史的脉络,记录着那段黑暗的历史。
图纸背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小字:“若发现此图,请转交南京鼓楼医院张大夫。此供水系统实为活体实验废水排放通道。1940.3.15,张含韵。”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与悲愤。
老赵的手电光在黑暗中扫过墙角,照出一个隐蔽的暗格,他撬开后,里面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铁盒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装着三支密封的安瓿瓶,标签上印着“疫苗昭和18年4月制”,但瓶内液体却呈现诡异的淡蓝色,那蓝色仿佛是历史的毒药,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这是……当年他们往井里倒的东西……”老赵的手突然颤抖起来,那颤抖仿佛是历史的颤抖,传递着无尽的恐惧与悲愤。
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地下室里,霉斑如岁月的疤痕,肆意爬满了斑驳的墙壁,每一处霉迹都仿佛是历史的霉菌在无声蔓延。
张明远静静地躺在一张简易病床上,身体瘦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颧骨高耸,仿佛是岁月与苦难在他脸上刻下的沟壑,右腿截肢处的绷带还隐隐渗着暗红的血迹,那血迹仿佛是历史的伤口,在岁月的侵蚀下,依旧触目惊心。
床头挂着盏煤油灯,微弱的灯光摇曳不定,灯影在他凹陷的眼窝里跳动,仿佛是历史的火焰,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七年了,我终于活着等到了你,”张明远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墙上的满洲地图,地图上用红铅笔标注着十二个地点,每一个红点都像是一颗沉重的泪滴,承载着无尽的悲痛。“这些红点,都是冤魂的埋骨地。”最显眼的是“哈尔滨城子沟”旁边的数字“300+”,墨迹已经褪色,仿佛是历史的褪色,让那段惨痛的过往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模糊,却又永远无法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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