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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死死地盯着四周,屏气凝神地让小船静静地待在原处。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我竖起耳朵,极力捕捉着那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声音,每一丝动静都像是一根绷紧的弦,拉扯着我的神经。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我什么都没有听见。那声音仿佛一阵飘忽不定的幽灵之风,转瞬即逝。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还是说,是这段时间心里太过兴奋紧张,导致我出现了臆想症?我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狐疑与不安,脑海里各种猜测翻涌。
我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在原地又等待了一会儿。这片刻的等待,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都煎熬难耐。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打破这片死寂,四周安静得如同被死神遗忘的角落。稍稍松了口气后,我咬了咬牙,壮着胆子,放心大胆地继续往前划去。
划着划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树林。那些繁茂的枝叶挨挨挤挤,犹如一堵密不透风的绿色城墙,一下子就将我重重围了起来。树枝像是一双双怪手,时不时地伸过来刮蹭着船身,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心生烦躁与不安。我手忙脚乱地摆弄着船桨,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在船即将撞上岸边那松软泥地的千钧一发之际,终于让船停住了。我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紧接着,我赶紧把船牢牢地系在一棵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小树上,拍了拍树干,像是在安抚自己紧张的情绪,自言自语道:“这下好了,除非有人正好从岛的那头经过,不然根本发现不了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装着弹药的小袋子,手指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那熟悉的触感。又伸手拿起牛角火药筒,仔细地查看一番,然后检查了一下别在腰间的另一把手枪和火枪的弹药,一颗一颗地数着,确保它们都装填到位,没有任何问题。确认万无一失后,我深吸一口气,抓着一棵细细的树,手脚并用,扑腾着上了岸。上岸的那一刻,我的脚陷入了松软的泥土里,一种莫名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这岛不大,满打满算也就百来码长,说不定还不到呢。跟周围那些郁郁葱葱、植被繁茂的岛不一样,这岛上光秃秃的,没什么灌木丛和小树,显得格外荒凉。在岛的上头,有一大堆从河里冲下来的漂流木,树根、树枝和树皮堆积在一起,像一座小山丘。有好几根粗壮的木头搭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却意外地形成了一座现成的“木头桥”,直接通到旁边的小岛上。看着这座“桥”,我心想:从那儿再到岸边,应该也不难。
我转身回到船上,在角落里翻找了一番,找出了点面包和奶酪。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一会儿,这些食物此时显得格外珍贵。我掰了几块压缩饼干,塞到衣服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心里也踏实了些。接着,我小心翼翼地穿过那座“木头桥”,脚下的木头晃晃悠悠,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在走钢丝,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进水里。好不容易到了旁边的岛上,然后又趟过浅浅的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腿,冰冷的感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上岸后,我就这么闷头朝着我自认为是内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河道、潺潺流淌的小溪和让人望而生畏的沼泽。这地方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我在里面艰难地摸索着,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也不确定自己走的是不是真的内陆方向。
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还真让我找到了一块高地。那里生长着一大片雪松林,郁郁葱葱的,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再往前看,便是连绵的松树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发现离树林边缘没多远的地方,还能看到我来的那个方向。一开始,眼前只有一片寂静的海面和空荡荡的小岛,啥都没瞧见。我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方向,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突然,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心中猛地一紧,心脏“砰砰”直跳。
仔细一瞧,天哪,那艘船居然动了!原本被我系在那里的船,此刻不知怎么就挣脱了束缚,顺着风和潮水的力量,正慢慢地往内陆,朝着岸边漂来。它漂得极为缓慢,就像是一位优雅却迷失方向的舞者,在水面上迈着轻盈却又迷茫的步伐。虽说船身因为满载货物吃水挺深的,但暂时还不至于沉下去。潮水一波一波地涌来,加上越来越大的风,像是一双双无形的大手,推着它一点点往前挪。
我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船,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担忧,更多的是对那好几吨重银条的不舍。那些银条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啊,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船带着它们漂走,我却根本没辙把它们弄走。一想到这里,我心急如焚,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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