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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谷的第一场霜来得猝不及防,清晨推开屋门,界石上的乐谱刻痕已凝着层白霜,像给音符镀了层银边。阿夜踩着薄冰走到山口,见阿月带着两个孩子正蹲在去年种竹苗的地方,手里捧着陶罐往根部浇温水。
“这几株怕是熬不过去了。”阿月指尖冻得发红,指着最矮的那株竹苗,叶片边缘已发黑,“昨夜霜气太重,根须怕是冻着了。”她身旁的小石头举着块炭火,正往竹苗周围的土里埋,小脸冻得通红:“阿爷说炭火能驱寒气,埋深点,竹根就暖和了。”
阿夜蹲下身,摸了摸竹苗根部的土,果然冰得刺骨。“我去搬些干草来裹住茎秆,再在周围堆些松针,能挡点霜气。”他说着往回走,心里却记着另一件事——昨夜整理行囊时,发现去年阿月送的山楂干只剩最后几颗,装在小布包里,红得像团小火苗。
等他抱着干草回来,阿月已用炭火将竹苗周围的土烘得微温,正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削去竹苗发黑的叶片。“这株救不活了。”她把削下的枯叶扔进火盆,火星腾地窜起来,“不过其他几株还行,你看这株,芽尖还泛着绿呢。”她指着最高的那株,竹节处果然冒出个鼓鼓的芽苞,像藏着点不肯低头的劲儿。
“正好,”阿夜铺开干草,将竹苗茎秆裹得严实,“我带了新做的笛坯,是按你阿爷说的尺寸削的,竹片晾了整一年,干透了。”他从背篓里拿出几片青竹片,泛着温润的光泽,边缘打磨得光滑,“等开春竹苗长粗些,就能取节做新笛了,到时候刻上今年的‘松火调’,肯定比去年的更沉郁。”
阿月眼睛亮了亮,接过竹片在手里掂了掂:“比我阿爷留的老竹料还匀实!”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卷,展开来是张新拓的桦树皮谱,上面用炭笔描着新调子,“这是‘凝霜谣’,我阿爷昨晚教的,说霜天吹这个,能让笛音更稳。他还说……”她顿了顿,脸颊微红,“说你上次刻在界石上的‘松火调’尾音太飘,该沉下来些,就像这竹苗,得把根扎深了,才抗得住霜雪。”
阿夜看着谱子上的音符,果然比“松火调”多了几分顿挫,像竹苗顶着重霜往上拔节的样子。“是该沉下来。”他想起去年在界石旁吹笛时,总被山风带得音飘,此刻摸着竹片上的纹路,突然懂了——稳不是僵,是像竹根扎在冻土下那样,看似不动,实则在悄悄积蓄力气。
正说着,小石头突然指着界石方向喊:“快看!那上面有绿的东西!”两人转头望去,见界石的乐谱刻痕里,竟钻出几丛细小的青苔,正沿着音符的弧度蔓延,在白霜未消的石面上,绿得格外醒目。
“是‘听风苔’!”阿月惊喜地拍手,“阿爷说这种苔只长在常有人气的地方,听多了人声笛音,才肯从石缝里钻出来。”她跑过去蹲在界石旁,看着青苔顺着“滑音”的刻痕蜿蜒,像给音符描了道绿边,“你看这处拐弯,苔长得最密,正是你上次吹错三次的地方,它倒记得清楚。”
阿夜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青苔,软乎乎的,带着点潮意。“看来石头和苔都比我们记性好。”他笑了笑,“去年你说要把新调刻在竹笛上,不如今天就着这霜气,先在界石上拓个底子?”
阿月立刻点头,从背篓里拿出炭条和宣纸,小心翼翼地铺在界石的青苔旁。“得轻着点,别蹭掉青苔。”她按住纸角,阿夜拿着炭条顺着刻痕慢慢涂抹,白霜混着炭粉落在纸上,竟像天然的墨色,等揭开宣纸时,音符上沾着点青苔的绿,霜化后的水痕晕开,倒比刻意描画的更有灵气。
“这就叫‘霜痕谱’。”阿夜把拓片递给阿月,“等竹笛做好,就按这个样子刻,让笛孔里也带着点苔气。”他看着那几株被干草裹住的竹苗,突然觉得,所谓传承,或许就像这竹苗——去年的种子落进土里,今年顶着霜雪抽芽,来年长成竹节,再被削成笛管,吹出的调子,自然带着岁岁年年的风霜气。
小石头突然举着根枯枝跑来,枝上挂着片冻硬的山楂干,是阿夜昨天给的。“阿夜哥,这个冻过的山楂干,嚼着像冰糖!”他递过来,眼里闪着光,“阿月姐说,等竹笛做好了,吹‘凝霜谣’时,含着这个听,酸甜混着笛音,肯定特别妙。”
阿夜接过冻山楂干,放进嘴里,冰碴混着果肉的酸,果然清冽提神。他望向界石上的青苔,望向裹着干草的竹苗,望向阿月手里那张沾着霜痕与苔绿的拓片,突然明白:那些刻在石头上的乐谱,种在土里的竹苗,藏在布包里的山楂干,从来都不是孤立的物件,而是串起岁月的线,让每段调子都带着前一年的温度,每片竹笛都浸着过往的霜雪,这样吹出来的音,才会像山风那样,既带着磨砺的粗粝,又藏着不肯冷透的暖意。
日头渐渐升高,霜开始融化,界石上的青苔吸饱了水,绿得更透。阿月把拓片小心折好放进怀里,又往竹苗根部添了把松针:“等雪化了,这几株该长新根了,到时候来取竹节,我阿爷说要亲自教我们挖孔,说笛孔里得留着点竹膜的韧劲,吹起来才够味。”
阿夜点头,看着竹苗芽苞上的霜珠滚落,像滴进土里的泪,却带着股要破土而出的劲儿。他把最后几颗山楂干全倒给小石头,拍了拍身上的霜屑:“走,回屋烧点热粥,喝完了,咱们去把界石上的‘凝霜谣’刻得再深些,好让青苔记得更牢。”
火盆里的炭又燃起来,映着三人往回走的影子,界石上的青苔在融霜里轻轻舒展,仿佛在跟着哼那未写完的调子——调子要沉,要稳,要像熬过霜雪的竹苗那样,把根扎在土里,把音落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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