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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布鲁基的冬夜冷得能冻裂青铜,宫殿穹顶上的双头鹰金徽结满冰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神明。伊凡四世的指节攥得发白,《斯基泰条约》的羊皮纸在他掌心皱成扭曲的地图形状。远处广场传来焦糊味,民众正焚烧镶金边的近卫军旗,火星顺着北风飘上高塔,在他灰蓝色的瞳孔里映出跳动的血丝。
“陛下,苏洛夫家主带着家族成员们在兹韦尼格勒宫外跪了三个小时了。”侍从官的声音轻得像雪落,白银托盘上呈着冻成冰坨的血书,“德米多家族进献了十车紫貂皮,说是……赎罪。”
大公的铁靴碾过血书,冰碴在宫殿的地砖上刮出刺耳声响。议会厅的青铜门缓缓开启,十八个封地在斯基泰地区的贵族世家代表们齐刷刷以额触地,绣着家徽的斗篷在石板上铺成驯服的兽皮地毯。德米多老侯爵的银发结着冰晶,手中捧的纯金矿脉模型正在不住颤抖,坠落的金沙在死寂中发出细碎悲鸣。
“斯基泰的矿脉是先祖血脉啊陛下!”德米多家的老侯爵突然重重叩首,镶宝石的额带迸裂开来,血珠顺着鼻梁滑进颤抖的胡须,“只要五年……不,三年!老臣定能让铁矿的矿产量翻倍……”
“陛下!”苏洛夫家的新任子爵家主也是叩首不止,“我父亲的尸骨还埋在斯基泰的冻土之下,家族中为了守护住罗斯的国土,有一半多人死在了大金人的铁蹄之下!还请陛下万万不可……”
伏罗希洛夫家的代表刚想出言制止这群人的“愚蠢之举”,伊凡四世的铁指虎划过长桌,在紫檀木上犁出五道深渊。这刺耳的声音,让这群跪在地上的贵族们忍不住浑身发抖,仿佛又重新回想起伊凡四世“雷帝”的称号。
伊凡四世突然拎起苏洛夫家主的前襟,将人拖到结冰的琉璃窗前。下方广场的火光中,三十个戴着铁面具的刽子手正在搭建刑架。
“看见那些空着的铁钩了吗?”大公的声音像磨刀石擦过冰面,“如果不是看在你父亲为国尽忠的份上,那些铁钩够挂满苏洛夫家最后七百口人的脚筋。”
德米多家的一名青年爵士无视了老侯爵的眼神示意,刚想抬起半寸身子争辩两句,就被两柄交叉的哥萨克弯刀压回地面。伊凡四世踩着德米多家族进献的紫貂皮,靴底碾碎了一颗鸽血红宝石:“明日日出前,我要看到用于恢复东加斯庭地区五个行省经济的预算案——这是考验你们忠诚的时候了,否则……”
三天后,罗斯全境教堂的青铜钟都被敲出裂痕。当《失地诫》的经文声在冰原回荡时,东加斯庭五个行省地区内正重新矗起无数座熔铁高炉,黑土上无数的农奴正在监工的长鞭下辛苦地劳作。
监工们的鞭子抽在农奴背上,铁链声混着农奴们的闷哼轰鸣:“你们每多收获一份粮食,就离自由近一天!”
……
盛京城的炊烟从未如此浓密过,连飘雪都被染成了暖黄色。粮车在官道上碾出深深的沟壑,麻袋缝隙里漏出的黑麦粒引来了成群的麻雀,这些往日饿得啄树皮的鸟儿如今肥得飞不动道。茶楼二层临窗的位置,说书人把醒木拍得震天响:“列位看官且瞧城外——那插着金龙旗的粮仓,堆得比先帝陵的神道碑还高!”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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