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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灰败的铅色,看不到一丝阳光。
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硝烟和血混合在一起的、无比熟悉的气味。
李嘉泽低下头。
他“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厚重而破旧的、沾满了污渍和血迹的羊皮大衣。脚下是一双同样破旧的军靴,深深地陷在及膝的积雪里。
他的手上,戴着一双露指的皮手套,正紧紧地握着一把二十响的驳壳枪。枪身冰冷,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这不是回忆。
这是……回归。
他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与一段尘封了百十年的过去,重新融合。
“首长!”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嘉泽缓缓转过身。
他看到了一张年轻了至少几十岁的、被冻得发紫的脸。
那张脸上,满是风霜雕刻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如同饿狼一般,闪烁着警惕、坚毅和绝对忠诚的光芒。
是刘昌东。
那个在疗养院里,时而痴呆、时而清醒的老人。
此刻的他,正值壮年。身上穿着同样破旧的棉军装,背着一把大刀,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浑身散发着一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彪悍匪气。
“副军长,”刘昌东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岗哨那边来报,小鬼子又有一个中队,朝着咱们这边摸过来了。看样子,是想把我们彻底堵死在这老黑瞎子沟里。”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般寻常的小事。
李嘉泽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