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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掌中刃。（第5页）

他的质问，一声声，一句句，如同惊雷，炸响在林清韵的耳边，震得她神魂俱颤。

“不……不是的……兄长，你听我解释……”她在梦中拼命摇头，泪水汹涌而出。

可林清轩只是用那双悲愤到极致的眼睛看着她，身影开始慢慢向后飘远，消散在那片血色的荒原中，唯有那最后的质问，还在天地间回荡——

“傲骨何存……清名何存……”

“啊！”

林清韵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腔。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中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窗外，天色依旧漆黑，风还在刮着。

是梦……幸好是梦……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那几乎要窒息的恐惧和愧疚。可梦中兄长那鲜血淋漓的模样，那锥心刺骨的质问，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擦去额角的冷汗，却忽然感觉到右手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一愣，低头看去。

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她看见自己的右手，不知在何时，紧紧地攥成了拳。而就在那紧握的掌心之中，一小块不知从哪里来的、锋利的碎瓷片，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之中。鲜血正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沿着手腕，蜿蜒流下，在素色的寝衣袖口上，染开了一小片触目惊心的、温热的暗红。

她怔怔地看着那鲜血，看着那紧握的、沾染了血污的拳头。

掌中刃，刃已染血。

而这血，究竟是仇敌的，是背叛者的，还是……她自己的？

她不知道。她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冰冷的黑暗里，一动不动，任由那痛楚细密地蔓延开来，直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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