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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不吃不喝。只有当蝴蝶忍用近乎命令的语气,或者炭治郎和伊之助带着食物强行出现时,他才如同完成任务般,机械地吞咽几口,味同嚼蜡。
炭治郎很担心善逸的情况,但是他不能为这个前辈做什么,开不了口,所以就只能和伊之助以几乎强硬的态度让他吃饭 。
他的身体在长野的旧伤、无限列车的重创以及这非人的精神折磨下迅速消瘦下去,黑色的队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唯有那双眼睛,深处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他在害怕。害怕那扇门再次打开时,传出的不是好消息,而是彻底的死寂。害怕狯岳师兄像炼狱先生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覆盖着白布的躯体。这种恐惧深入骨髓,日夜啃噬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然而,与这蚀骨的恐惧并存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期待!
他忘不了,忘不了那三分钟。忘不了那双从空洞迷雾中短暂清明、无声呼唤他名字的青色眼眸。
忘不了那对毛茸茸的、微微颤动的狐耳 。忘不了那条蓬松柔软、无意识轻摆的狐尾 。更忘不了那身华美神秘、流淌着星月光辉的稻荷神衣。
狯岳师兄醒了?他真的醒了!哪怕只有短短三分钟,哪怕代价是再次陷入更深的昏迷。
但那就是希望,是比过去三年任何一次晋升、任何一次斩杀恶鬼都更真实、更炽热的希望!那不再是仪器“嘀嘀”声维持的虚幻假象,而是他亲眼所见、亲身感受的神迹。
这份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如同在善逸早已枯竭的心田里投下了一颗火种。
虽然微弱,却顽强地燃烧着,驱散着绝望的严寒,也点燃了一种近乎病态的守护欲和期待。
他像守护着世界上最珍贵、最易碎的宝物,寸步不离。每一次仪器“嘀嘀”声的微小变化,都能让他瞬间绷紧神经;每一次蝴蝶忍检查后那依旧凝重的表情,又像冰水浇头。
他就这样在绝望的深渊和希望的火光之间,被反复拉扯,煎熬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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