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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玉米地里躲了一会儿,确认张大爷没再回来,才抱着老母鸡,慢悠悠地往村东头的破道观走。那道观是刘半仙住的地方,也是刘笑的住处,虽然破旧,可收拾得还算干净。
回到道观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刘半仙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手里拿着个罗盘,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身边还放着一壶酒,几个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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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笑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想把老母鸡藏到厨房去,可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刘半仙的声音:“手里揣着什么东西?别藏了,我都闻着鸡味了。”
刘笑心里一紧,只好转过身,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说:“师父,您真厉害,这都能闻出来。我……我从张大爷家借了只鸡,晚上给您炖鸡汤喝。”
刘半仙放下手里的罗盘,抬起眼皮看了刘笑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带着点无奈:“借?我看是偷吧?刚才张大爷都来这儿找过我了,说你偷了他的鸡,还被他追了三公里,躲在玉米地里不出来。”
刘笑的脸一下子红了,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师父,那不是情况紧急嘛,我要是不躲起来,肯定要被张大爷的锄头揍一顿。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偷他的鸡,就是好久没喝鸡汤了,想给您补补身体。”
刘半仙没骂他,反而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然后对刘笑说:“行了,别站着了,把鸡先杀了,处理干净,晚上炖鸡汤。不过我跟你说,下次偷鸡的时候,机灵点,别被人抓了现行,丢我刘半仙的脸。”
刘笑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点头:“知道了师父!下次我肯定小心,保证不会被人抓到!”
说完,他抱着老母鸡就往厨房跑,脚步轻快得像踩了弹簧。他一边跑一边想:还是师父好,不管我做什么,都护着我。等晚上炖好了鸡汤,先给师父盛一碗,让师父多喝点。
刘半仙坐在石桌旁,看着刘笑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他知道刘笑这孩子,虽然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可本质不坏,就是没人好好教他。他这辈子没结婚,也没孩子,早就把刘笑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了,平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比谁都护着他。
“这混小子,要是能有点上进心,以后肯定有出息。”刘半仙喃喃自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厨房里很快就传来了刘笑的动静,先是老母鸡的几声惨叫,然后是水声、剁水声。刘笑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可处理鸡的手艺却不含糊,没一会儿就把鸡处理干净了,切成了块,放在锅里焯水。
他一边忙活,一边哼着村里的山歌,心情好得不得了。他想着晚上炖好鸡汤,再跟师父喝几杯,顺便跟师父学学算卦的本事——虽然他平时对算卦不感兴趣,可要是学会了,以后说不定能靠这本事骗点钱花,比偷鸡摸狗强多了。
中午的时候,刘笑简单煮了两碗面条,端给刘半仙一碗,自己端着一碗坐在旁边吃了起来。刘半仙一边吃面条,一边问:“下午打算干什么去?别又到处瞎晃悠,惹事生非。”
刘笑嘴里塞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呢,等下午再说吧。要是天气好,就去村头找小花玩,要是不好,就去村里的小卖部跟人打牌。”
“你啊你,就知道玩。”刘半仙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多学点本事,以后才能在社会上立足。你要是再这么混下去,等我不在了,你怎么养活自己?”
刘笑满不在乎地说:“师父,您身体这么好,肯定能活好久好久。再说了,就算您不在了,我还有您教我的本事呢,大不了以后也跟您一样,靠算卦混饭吃,肯定饿不死。”
刘半仙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刘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担忧。他知道刘笑这孩子,没吃过苦,不知道社会的险恶,要是真到了没人护着他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