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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莲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听着拍门声,她扭头看向床铺。便看到裴邵竑也醒了过来,此时已经翻身下了床,冲着她摆了摆手,便走到门边。
“谁?”裴邵竑沉声道。
“丁宿。”
丁宿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曲莲顿时觉得狂跳的心安定了不少,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又吊了起来。
“世子,外面情况有些不对。”
裴邵竑拉开门,让丁宿进来,待他进来后,便立时熄了灯,问道,“什么状况?”
“方才程春儿回来了,说后面有百十骑人马朝着咱们这方向过来。阿瑄使计探了一番,恐怕这些人确是冲着咱们来的。”
“知道是什么人吗?”裴邵竑闻言,心中一沉。
“不好说,骑得都是军马,恐怕不是汉王就是献王……”丁宿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
裴邵竑思量一息,便立时道,“叫兄弟们起来,咱们马上走!”
☆、032夜奔
天色将明未明时分,最是寒冷。曲莲坐在马上,觉得这带着湿气的寒风不逊那凛冽朔风,侵肌裂骨。再加上马上颠簸,她直觉的自己仿佛立时便要栽下马去。
偏此时,马儿越过一个土坡,她便晃了一下。身后那人立时便觉察到,大手一揽将她揽在身前。曲莲倚在他胸前,急急的喘了口气,有些冻僵了的双手此时紧紧的抓着鞍头,再也不敢松手。
“怎么不抓紧点?”裴邵竑在她身后,看着委顿在胸前的女人,皱眉问道。
曲莲使劲按捺住心头翻涌的恶心,这才呐呐道,“手冻僵了。”
裴邵竑一愣,这才察觉她衣着有些单薄。那灰鼠皮的披风,看着毛茸茸的,实则并不耐寒,只是妇孺们在院里子行路时的衣着。他平日少与女子接触,又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哪里会这般事无巨细的照顾人。见曲莲说话都带着颤音,他也有些懊恼,揽着她的手腾出来扯开那貂皮大氅将曲莲严严密密的拢了进来。
曲莲不妨他这般动作,待回过神来时,已觉得身上立时便暖和起来。只是她从未与男子这般接近,身上不免有些僵硬。裴邵竑见她呆愣,复又揽了她的腰身,低声嗤道,“发什么呆,自己拢着前襟。”
听他不耐的口气,曲莲默不作声,却照着他的意思,双手攥紧了那大氅的前襟,将两人拢在其中。
天气阴霾,故此时虽已是卯初,天还未放亮,他们在这崎岖山路上已经策马大半个时辰。那会子,丁宿前来禀报异状,曲莲曾心中一惊。裴邵竑他们在军中已习惯了长途奔袭,若是此时简装离开,必能安稳离开。此时却有她这样一个累赘,形势便不免有些局促。那一刻,她还以为他会将她留在栈子里。谁想,他立时便牵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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