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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阮祎没有哭爹喊娘——也可能是因为口塞限制了他的发挥。
上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下身却被脱得精光。单鞭忽轻忽重地落在他的屁股或腿根。被打时身体线条绷得笔直,像个语意未尽的破折号;在这一鞭与下一鞭的间隙却抖得像波浪号,抖出俏皮活泼的样子。
实际上这一幕完全称得上和谐,假使阮祎没有哭的话。
其实看不清他的眼泪,因为看不到他的眼睛。如果忘记窗外细小的雨声,就会发现阮祎甚至没有哭声。肩膀的颤抖和胸腔的起伏都可以看做是兴奋的象征。
可不知怎么了,贺品安就是知道他在哭,他哭成了黯淡的颜色。
这想法冒出头时,贺品安有一瞬怔愣。
他小时候是个特别天马行空的孩子,有很多奇异的想象,可是这些想象在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就从他的生命里被剥离出去了,他至今不知是谁做了这样残忍的事。然而阮祎已经数次让他回忆起这种感受,这种曾经在身体里留存过的能力。他觉得很神奇。
一晚上被敲了两次门,这在任遥的职业生涯里是十分罕有的事。
说实话他有点崩溃,有种想顺着小孩儿的意思一走了之的冲动。他就没经历过这么失败的调教,简直是两个人的煎熬。
打开门,看清门外是谁,险些要甩手再关上。
任遥没想到贺品安亲自来了,就为了房间里那个小孩儿。
两人对视了一眼,任遥先把眼垂下去,他见贺品安始终站在原处,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等着进门似的,只好侧过身,沉默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汗水浸湿了刘海,柔软的头发塌了下来,显出狼狈的样子。阮祎的双手还吊在铁架上,脑袋却耷拉着。走进屋里看到他的那一刻,贺品安想,风信子打蔫儿了。
脚步声渐近,阮祎迷迷蒙蒙地听出不对,绷紧神经的同时,也绷紧了身体。他勉强地仰起头,只看到空荡荡的黑暗。
小孩儿警觉地转过脸,燃起希望似的抽枝发芽,贺品安仍旧那么平静,默默无语地打量着他。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贺品安很清楚,可他不知怎么跟他解释。
看到他下半身被抽红了,并不严重,如若不是SP时间不长,就是任遥根本没用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