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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疼痛让他清醒一些,他稍微支起身子,没再整个人将她压制住,握着匕首的手往上,又是“哧”一声,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拔出。
温凝很快就嗅到一股血腥味。
“你……”温凝惊讶于裴宥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瞪大眼望着他。
不知是药的原因,还是腿上的伤太疼,裴宥的额上沁出冷汗,无论是鼻梁上那一点朱砂痣,还是微微张开的双唇,都是诡异的红。飏
他起身,稍与温凝拉开一些距离,眼底仍有些浑浊,却没有再欺过来,反倒伸出另一只手,擦掉了温凝脸上的眼泪。
“捉婿时胆子不是挺大?”他低笑一声,借着树干的力后退几步。
他的冷汗仍在继续,人一动,唇上的殷红褪去,看来有些苍白,略带浑浊的眼淡淡瞥温凝一眼,将匕首连刀带鞘塞到她手中:“国公府的马车在东升门等候。”
温凝怔怔拿着匕首,不明白他此举何意,抬头便见他蹒跚向前几步,到了湖边,整个人向前倾倒,投入太安湖。
第72章 原来不是无法克制
匕首上似乎还有濡湿的血液,被湖风一吹,就巴巴地干在手心。錮
血腥味也顺着湖风,一并吹到鼻尖。
温凝看着太安湖在月色下泛起粼粼波光,又随着裴宥的消失归于平静,刚刚慌乱的心绪仿佛被一根细线轻轻拉扯,握着匕首的手渐渐有些失力。
心下不再慌乱,脑中却纷乱不堪。
原来不是无法克制。
裴宥不愿意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强迫他。
这个觉知让温凝想起上辈子的裴宥更加咬牙切齿。明明可以,他还是……
给了她一个经年的噩梦。錮
可眼下的裴宥,偏偏又不是当年的裴宥。
他做了另外一个选择。
他没有侵犯自己。他给了自己一刀,跳入冰冷的湖水,还考虑到她裙子上沾了他的血,给她信物让他去找国公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