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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着头,看着他,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日里的戏谑,而是带着一种了然和温和的探究。
孙砚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否认,但对上她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他自己有些窘迫的脸。
“我…”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我只是觉得…陆深不在,我们…”
他试图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团队实力削弱,比如前路危险,但发现这些都无法准确表达他内心最真实的焦虑。
林星遥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耳根却微微泛红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迟钝的人,一路上的并肩作战,孙砚偶尔流露出的、超越队友的关切眼神,她并非毫无所觉。
只是她一直将自己的情感深深埋藏在寻找父亲真相的执念之下,无暇他顾。
此刻,看到他因为担心自己而如此烦恼,她心中不由地一软,随即涌起的,是更多的暖意和那份不容置疑的独立。
她放下水瓶,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得更轻,却异常清晰:“孙砚,你是在担心我吗?”
孙砚猛地抬头,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目光,脸腾地一下更红了,几乎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他这难得的窘态,林星遥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但语气却十分认真:“谢谢你。但是,真的不用太担心我。”
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装备箱,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有‘游隼’,有这些家伙什,还有这里。我独自在野外追踪雪豹、在羌塘无人区过夜的时候,可比现在危险多了。我知道怎么判断形势,怎么利用环境,怎么保护自己。”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坚定,甚至带着一种鼓励的意味:“而且,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你有你的镜子和感知,苏教授有她的知识和玉符,我有我的技术和经验。我们三个在一起,互相配合,未必就比陆大哥在的时候差。别忘了,在秘境里,很多次危机都是靠我们合作才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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